一位共产党原领导人眼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读克伦茨的新作《我看中国新时代》

一位共产党原领导人眼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

——读克伦茨的新作《我看中国新时代》

李瑞琴

埃贡·克伦茨是原民主德国执政党德国统一社会党最后一任总书记、民主德国国务委员会主席和国防委员会主席。他在苏东剧变前夕的1989年10月接替埃里希·昂纳克担任德国统一社会党总书记、民德国务委员会主席和国防委员会主席。但在此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柏林墙开放，宪法赋予党的领导地位被废除，他也在12月初先后辞去上述职务，并在次年1月21日被开除出党。而党经过两次改名（先改为“德国统一社会党—民主社会主义党”，后又改为“德国民主社会主义党”），仍未逃脱在1990年3月大选中失去政权的命运。

《我看中国新时代》是克伦茨的新作，于2018年初在德国出版。作者在书中讲述了他看到的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和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及对世界社会主义历史、现实与前途命运的思考。该书出版后即引起广大德国读者的兴趣，首版7000册很快售罄，出版社决定在作者增写“一年以后”一章后再版。我国出版界对该书也非常关注，2018年11月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了该书中文版，次月中国专家学者专门召开研讨会对该书进行研讨。克伦茨作为作者出席会议并向与会者介绍了本书写作过程和主要思想。

一、向德国人宣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

作为一位耄耋之年、饱经沧桑的外国前政要，享受退休生活，写点回忆，可以理解，理所应当。可克伦茨为什么要不辞辛苦撰写一本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书呢？在中国察哈尔学会2018年12月举行的专门研讨其新作的会议上，克伦茨介绍了自己的写作目的。

克伦茨说，他从2011年起，每年应中国社会科学院邀请来华参加在北京举行的“世界社会主义论坛”，2018年是他第8次参会。这让他有机会到中国许多地方参观访问，观察了解中国发展的真实情况。他认为自己既是苏东剧变的亲历者，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见证人，两种身份使他感到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有话要说。

克伦茨第一次来华是在1989年9~10月他作为民德党和国家领导人率领民德党政代表团来华参加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40周年庆典。当时正值苏东剧变前夕，回国后不久，他就接替昂纳克成为前民德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但是上任还不到两个月，他就辞职并被开除出党，再后来又被当局判刑入狱。也许正是这种特殊的经历，让他至今难忘那次访华时邓小平与他会面时的情景。当时邓小平一方面坚定地表示：

【“无论任何人还是任何事，都无法阻挡人民共和国的社会主义道路”[1]；】

另一方面，他意味深长地提醒说：民主德国的同志要警惕，敌人是无处不在的。克伦茨在研讨会上不无遗憾地说：可是东德对邓小平富有深义的提醒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也没有采取措施。[2]

克伦茨说，他写作《我看中国新时代》是这样几个原因促使的：

第一，中共十九大报告让他感到震撼。克伦茨说，中共十九大召开时，他正在北京，习近平总书记的报告让他在思想上受到强烈的震撼，在感情上受到巨大的触动。他研究了马克思主义文献，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行了分析，他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道路和制度在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是鲜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出了一些全新的概念，比如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倡议等。尽管中共十九大报告是中国的，但报告中坚持的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理想信念，对向往社会主义道路的国家和人民都有教育意义。

第二，西方媒体对中国的扭曲报道让他感到愤怒。克伦茨说，包括德国媒体在内的西方媒体很少报道中国的积极正面形象；他们关于中国的信息往往是“片面的”、“错误的”[3]，与中国现实情况“相去甚远”[4]、“很少搭界”[5]，充满“政治偏见”。他认为，德国媒体的这种做法说明，他们骨子里是反共的，他们希望中国成为一个没有前途的国家，出现“阿拉伯之春”。克伦茨愤怒地说：这些媒体对中国的歪曲完全是混蛋的语言！因此，他决心用自己的努力揭露西方媒体的虚伪本质，反驳他们对中国的攻击。

第三，他对中国人民、中国共产党满怀友好感情。作为20世纪80年代曾经为民德与中国恢复友好关系做出贡献的原民德领导人，克伦茨对中国的好感有着“历史渊源”[6]。他至今记得著名的德国共产党人恩斯特·台尔曼1927年说的话：

【“全人类的目光都注视着中国。”[7]】

他把1956年民德领导人乌布利希率团参加中共八大时向毛泽东主席赠送民德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看作两国友谊的“根本基础”，把40年后马克思诞辰200周年之际中国向马克思故乡特里尔赠送马克思铜像看作“革命友谊的延续和往来”。他充满感情地表示，他期待中国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时取得新的成就，因为那也是他的一个节日。

正是对社会主义的坚定信念、对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的友好感情和让德国国民了解一个真实的中国的愿望，促使克伦茨撰写了《我看中国新时代》一书。

二、歌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巨大成就

中国改革开放取得了举世公认的巨大成绩，克伦茨对中国发展变化的感受比生活在中国的人们更深刻。他在1989年访华期间曾到四川和浙江等地参观访问，2011年以来又8次来华，每次他都要到北京之外的其他地方或实地考察或旧地重游。他说：

【“中国正在崛起！所到之处，满目清新。”】

他曾经到访过的地方“几乎完全看不出原貌了”。

【“到处都是住宅大厦、社会设施，其他基础设施建设，不能不让参观者对中国人的巨大成就肃然起敬。”[8]】

克伦茨认为，中国最大的成就是解决了十几亿人口的温饱问题。他在书中写道，

【“中共十九大报告的开端有这样一句话：‘我国稳定解决了十几亿人的温饱问题。’这一客观、质朴的宣言，引发了我的感慨。这个宣言涉及了多少人的命运，况且，世界上还有多少国家不能解决忍饥挨饿这一基本问题！很难设想，这一宣言的背后，意味着多大程度的辛勤努力。这个国家在最近的历史上还曾经处于赤贫状态。仅仅这一句话就坚定地展示了人道主义，展示了这个国家为争取实现人权而做出的努力。”[9]】

他说：什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在我看来最贴切的答案是：中国的社会主义意味着所有人都能够过更好的生活。”[10]】

中国政治的稳定性、连续性与愿景的长期性令克伦茨感叹不已。他说，中共十九大召开时习近平与前两任领导一起走上主席台、一起宣布国家新时代的开始，这一场面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这是中国共产党步调一致、紧密团结、中国政策延续性的理想展示。”[11]】

这不仅是中国领导人之间团结和谐的一个强烈象征，也是中国人民紧密团结、共同夺取胜利的象征。这一场景在欧洲是看不到的。他说：

【“我感到具有重大意义的是，党的十九大为中国人民展示了一个新时代的愿景。在一片乱象、毫无前景的当今世界中，拥有这样愿景的国家独一无二。缺乏愿景的不仅是德国政界，全世界都缺少愿景。中国愿景的长期性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中国的第一号人物居然把愿景目标投射到21世纪中叶，我没有见到全世界还有哪个政治家能够做到这一点。”[12]】

作为一位政治家，克伦茨深知中国保持安定的重要性：

【“中国如果发生动乱——如后来的伊拉克、叙利亚或利比亚——将给已经一片混乱的世界带来更大的动荡。”[13]】

作为一位原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克伦茨在苏东剧变后一直在思考社会主义的历史命运和未来前途问题，其中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符不符合马克思主义、是资本主义的还是社会主义的、中国改革开放为什么能够成功等等。为了回答这些问题，他重读《共产党宣言》，研究马克思关于私有制的论述，并用马克思主义来分析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最终他得出的结论是：习近平的思想与《共产党宣言》的思想是一致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一条适合于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14]。他说：

【“我坚信，对社会发展及其相互关联做出具体分析的三卷本《资本论》，其逻辑说到底还是赞成这条中国道路的”[15]；】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上的报告是“一部现代化的、具有现实意义的社会主义纲领”。[16]他认为：

【“在有效利用市场法则和相应的资本主义方法方面，只要其结果是为了人民的福祉，我不认为这是回归资本主义。”[17]】

他还认为，邓小平说的“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这句话的含义是：在一个社会主义社会中，人民的福祉是根本性政治目标，是压倒其他一切的头等大事。[18]

克伦茨认为，中国的成功首先在于它在改革开放之初确定了四项基本原则，即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这四条是“不可改变的先提条件，至今有效”。[19]克伦茨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认为，一定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他说：

【“凡是怀疑社会科学或蔑视马克思的人，便会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因此，他对中国领导层仍然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毫不动摇地把马列主义视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社会科学指南”感到宽慰。[20]他认为，中国社会主义的发展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性：

【“一方面是中国的成就，另一方面是当今世界的重重矛盾，形象地证明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学说，也包括列宁的学说，并非已经过时。”[21]】

中国共产党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基础，这是“反驳那些反对马克思和列宁的凶手的最强有力的证据”。[22]他还指出：

【“中国共产党从苏联解体中得出的教训，不同于某些欧洲政党。他们说，历史证明，没有共产党的领导，就没有社会主义。”[23]】

他认为，中国成功的另一条重要经验就是坚持理论联系实际，反对教条主义。他说，中国共产党的立场是：世界上没有固定的政治体制模式。对任何一种体制进行评判时，不应采取脱离实际的观点，不应脱离其自身的社会和政治条件以及历史和文化传统。外来的体制不应机械地移植到其他国家或者中国。国家的特点决定国家的发展。中国的社会主义因而具有中国的特色，它并不能移植。”[24]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与人民共同商议、为了人民利益而科学产生的成果。”[25]“中国以其改革开放政策清晰地定义了社会主义发展目标。”[26]

中国成功还有一条重要经验，那就是保持战略定力，坚持改革开放。克伦茨认为：中国领导层在社会发展的时段内始终保持着远大目光，始终遵循着战略目标并切实贯彻执行，他们的做法，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观察到：

【“尽管不利的国际环境对中国构成了巨大的挑战，但是中国领导层明确地表示要坚持政策持续性和改革开放，坚持几代人和全民族的团结。他们要‘在和平的年代以远大目光居安思危’，防范国际形势中隐藏的危机。他们呼吁民众要有‘改革和创新的勇气’，要求党和国家担负责任的所有干部，破除‘思想僵化和故步自封’。”[27]“值得关注的是，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一分为二地看待其党的历史，包括胜利和失败、高潮和低谷。”[28]】

克伦茨高度评价中国取得的巨大成就，但他反对对中国进行理想化宣传。他认为，

【“在一个如此巨大的国家，有着如此众多的民族，有着如此众多的历史残留，当然会有接踵不断的忧愁和层出不穷的困难，当然会有大量的社会和政治问题。但是，在我看来，主流是已经取得的进步和面向未来的现实规划。我的印象是，中国领导人很清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过程中带来的种种困难和风险，因为这条道路是史无前例的。”[29]】

而且，他以自己的亲身经验告诫人们，

【“不要以傲慢的眼光看待其他国家的新的通往社会主义的道路，不要以为存在着某种毫无矛盾的理想社会主义”[30]。“任何时候和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存在‘理想的社会主义’。”[31]】

他提醒西方人，中国人对自己哪些地方不完美比外国人更加清楚。

【“中国人不需要外国的监护人、教师爷和自以为是的指手画脚者。”[32]】

在评论中国的社会主义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这个国家的历史和它建设社会主义的条件。[33]

克伦茨对中国的光明前景充满信心。他说：

【“中国共产党迈上的道路，虽然会遇到与已经消亡的社会主义所经历的不同的新问题和不一样的困难，但是只要共产党人依然发挥积极作用，只要意识形态工作能够达到高质量，尤其是只要公民与国家之间建立了信任关系，中国的未来就会取得更大的成就。”[34]】

他坚信中国共产党做出的“决不能在根本性问题上出现颠覆性错误”的承诺，“绝不会再犯苏联的错误”。他认为：

【“中国的政治形势十分清晰和稳定。美国及其盟友所希望的‘阿拉伯之春’，根本就无法在中央王国立足，颠覆政权的企图毫无胜机。”[35]】

三、赞扬中国高举社会主义旗帜对于世界社会主义的重要意义

如前所说，克伦茨在苏东剧变后一直在思考社会主义的历史和未来问题，把中国放在世界大背景下、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放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来考虑是克伦茨及其《我看中国新时代》一书的一个重要特点。

克伦茨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对苏东剧变后出现的社会主义失败论的有力驳斥。他说，苏东剧变后，有人断言马克思主义已经死亡了，资本主义掌握了世界的主导权并获得了永久的胜利。但中国的发展传递的是另一种信息：“沦亡的是一种以苏维埃为主导的社会主义模式”[36]，苏联的失败并不是社会主义的失败，社会主义的中国正在崛起。他认为，那些认为社会主义已经完结、资本主义已经成为历史的最终主宰的人的历史观充满了反共色彩，

【“成果卓著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他们的历史观格格不入”。[37]】

克伦茨认为，中国的胜利是对世界社会主义的一种鼓舞。他说：“中国给予社会主义以新的鼓舞”[38]，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证明，

【“在一片混乱、令人沮丧的当今世界，最令人期待的是：资本主义并不是历史的主宰”。[39]“中国的经验表明：现实存在过的社会主义的历史，并未因为1991年苏联被击垮和欧洲社会主义失败而终结。过于草率地断言社会政治大变革已经定局、资本主义已经最终统治整个世界，马克思主义已经死亡、社会主义被最终战胜，显然是忽视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存在。”[40]】

现在世界左翼中，还有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不同的看法，有人甚至认为中国已经偏离了社会主义，但大多数都承认中国是社会主义的承载者。

克伦茨认为，中国的成功为世界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克伦茨说：

【“凡是真正想要社会主义的人，都绕不开中国人民的经验，无论是好的经验还是不够好的经验。在我看来，每一个国家的社会主义都应该有自己的民族特色，而不应像已经消亡的那个模式，原本是想适用于所有国家。社会主义应当是一个远大目标，是一项百年世纪工程，是一个非常长期的发展进程。社会主义应当积极地参与世界经济、参与国际分工，从而能够在生产领域和科技领域达到迅速的进步，而这一切应当有利于人民的福祉。”[41]】

克伦茨认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当代世界具有伟大的意义。中国具有示范作用。

【“中国可能成为教科书，吸引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其他国家思考，究竟应该怎样塑造本国的今天和未来。”[42]】

他指出：

【“我坚信，承担人类进步先驱者角色的，18世纪是法国1789年的大革命，20世纪是俄国的十月革命，21世纪将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担当。犹如1917年列宁及其新国家的同志们所心怀的雄心大志，21世纪中国的雄心大志，同样意味着艰辛的先驱事业。”[43]】

克伦茨对中国为解决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问题做出的贡献给予高度赞扬。他指出：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一样，如此详尽与平和地向世界各国人民提出和平计划。他高度赞扬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认为

【“这一倡议对我们这个充满战争和动乱的世界意义重大”。[44]“在当今这个颇不安宁的世界上，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个维护和平稳定的堡垒。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纲领，即是一个例证。”[45]“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新倡议……可以取代目前处于主宰地位的新自由主义全球化模式”[46]，“无论今天还是未来都会影响到世界的力量对比尤其是中国与美国之间的力量对比。这一切的发生，根本就没有借助军事联盟，因而堪称史无前例”[47]。】

在他看来，中国政府一贯奉行不结盟政策、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因此“中国是可以信赖的”[48]。

四、揭露和驳斥西方媒体出于意识形态偏见对中国的扭曲报道

克伦茨对中国充满感情，对中国发展有着深刻的理解和肯定，但是面对以思维严谨著称的德国读者，他要求自己在对中国的观察和认知上不要让自己被对中国的感情所左右而丧失客观性，而要做到客观公正，要以事实和数据作为自己观察和思考的支撑。正因为做到了这一点，他在德国所作的数十场演讲座无虚席。

克伦茨在书中分析道：

【“2016年，全世界共记载有226起武装冲突，其中18起被列为最高的战争级别。仅在奥巴马担任总统期间，美国就发动了8场战争。沙特阿拉伯轰炸了也门，德国也参与了几场战争……中国没有在世界任何地区发动战争。在世界局势很不稳定的当今，这一点具有重大意义。”[49]】

克伦茨认为，包括德国媒体在内的西方媒体，长期以来习惯于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中国。他们提供的关于中国的信息往往是“片面的”、“错误的”[50]，充满“政治偏见”，与中国的现实情况“很少搭界”。他批评这些媒体在中共十九大刚刚开始时，就无端猜测大会不会有什么新意。[51]他嘲笑有的德国记者把习近平总书记报告中一共提到“社会主义”多少次、提及“马克思”多少次当作一种“红色的假象”，用以掩盖如今到处充斥的野蛮资本主义、剥削和追逐利润的现象；甚至用大会代表中有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来否定中共性质和国家社会主义制度。对此，克伦茨批驳说：

【“那又怎样呢？世界上除此之外，哪里还有一个政党的路线明确规定‘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如果有人把中国说成资本主义国家，那么为什么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都要以反对中国为己任？”】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西方为什么要害怕中国？他们是“害怕中国的示范作用”[52]，害怕“中国的‘经济实力’和这个国家背后的‘共产党机器’”。[53]

克伦茨还从认识论的角度分析了包括西方媒体政治偏见产生的根源。他认为，这主要是欧洲中心主义和反共思想在作祟。他说：

【“德国主流倾向是以欧洲中心的思维方式来观察世界，在中国问题上尤其如此。”[54]】

他指出：

【“欧洲中心主义的思维方式不能现实地反映中国图像，也常常反映出骨子里的某些反社会主义思想，反映出傲慢的自以为是。”[55]】

他借用联邦德国前总理赫尔穆特·科尔的话进一步论证自己的观点，科尔说：

【“人们是在用德国的或者欧洲的尺度而不是用中国的历史、当地的生活方式和风俗去衡量中国。用德国的死板视角去观察中国的实际情况，已经证明很可能产生有害效应，因此也就脱离了那些重要的信息。”[56]】

克伦茨指出，从根本上讲，西方媒体和统治者不愿意承认社会主义的中国能够取得卓越成就。[57]“对他们来说，最好有一个没有共产党的中国。”[58]“他们的意识形态狭隘性阻碍了实事求是的思维。”[59]

《我看中国新时代》一书约12万字，篇幅不长，但笔触生动、深沉质朴、意蕴悠长，处处闪耀着睿智的思想火花。这位耄耋老人毕生信仰马克思主义，在自己的社会主义祖国沦为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一员之后，历经磨难，不改初心。而这些年的多次来华经历又让他找到了他的祖国丢失的一切。他对中国的真挚情感、他对历史的怅然回望、他对中国社会主义感到的欣喜与鼓舞，无不带着曾经的民主德国也有过的闪光岁月的痕迹。难以割舍的过往、无法忘却的教训，使作者在该书结尾发出无限感慨：

【“我本不愿意参与‘如果当年……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样？’之类事后假设的群体游戏，然而，我却时而会扪心自问：如果我们当年采取一个同样的战略，并肩走上中国几十年来一直在走的‘改革开放’之路，那么今天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呢？我知道，这个问题是多么不切实际的梦想而已，但是有时八旬老人也可以抱有梦想啊！”[60]】

读到此处，我们仿佛看到一位历经沧桑但依然百折不挠的八旬老人在回望苏东剧变无以复加的惨痛教训时的内心痛苦和他对理想与梦想的执着与坚守。克伦茨的身上体现了一种共产主义精神，他的《我看中国新时代》一书也反映了这种精神。中国前驻德大使梅兆荣在为本书作序时指出：

【“克伦茨在为该书中文本所写的序言里声明，这本书针对的阅读对象主要是德国读者。这意味着，他是针对德国读者的思想状况和德国统治精英的对华态度而发声。但笔者读后感到，此书对中国读者也富有启示和教益。”[61]】

克伦茨的书非常值得一读，他的精神更值得我们学习。

注释：

[1]〔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63页。

[2]引自克伦茨在2018年12月17日《我看中国新时代》一书专家研讨会上的讲话。本文没有注明克伦茨讲话出处的材料，均引自该讲话。

[3]〔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10页。

[4]〔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序言一，第1页。

[5]〔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9页。

[6]〔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9页。

[7]〔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84页。

[8]〔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62页。

[9]〔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11页。

[10]〔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0～11页。

[11]〔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1页。

[12]〔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7页。

[13]〔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39页。

[14]〔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98页。

[15]〔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5页。

[16]〔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74页。

[17]〔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2页。

[18]〔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36页。

[19]〔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37页。

[20]〔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5页。

[21]〔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30页。

[22]〔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53页。

[23]〔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52页。

[24]〔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45～46页。

[25]〔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37页。

[26]〔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5页。

[27]〔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38页。

[28]〔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1～12页。

[29]〔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13页。

[30]〔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1～12页。

[31]〔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11页。

[32]〔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35页。

[33]〔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6页。

[34]〔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21～22页。

[35]〔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161页。

[36]〔德〕埃贡·克伦茨著，王建政译：《我看中国新时代》，世界知识出版社2018年版，第2页。

[37]〔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