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逃生记

15 2024-09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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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一条川流不息之河,一去不复还。记忆恍如流淌的河水,不时撞击在河床的石头上,飞花溅玉,激起一朵朵浪花。鹤发童颜的吕同奕,端坐在竹制的靠背椅里,双手搁在扶手上,思绪却穿越时空,一件件的往事浮现在脑海里,仿佛如在昨天发生。

那是1941年3月,日军的坚船利炮长驱直人。从汕尾港登陆,很快占领海丰县城。20多天后,日军撒退到海汕公路旁边的径口村,占据笔架山高地,把天然屏障的黄江作为前沿阵地、与骚扎在鹿境村的国民党军队隔江叫阵,相互炮轰,进行一场拉裾式的防御战。

1941年5月4日凌晨,日军从笔架山驻地悄然出发,抢夺渔船,横渡黄江,从鹿境新东村的大渡头登陆,袭击新山村大宫国民党驻营地,烧杀掳掠,血染池口村,耀武扬威地闯入鹿境新南村,挨家挨户搜捕青壮男女,到处寻找漂亮姑娘,村民惊慌失措,四处藏匿。稍有姿色的村妇搓散了秀发,胡乱往脸上涂抹鼎底灰,装扮成“老妪”当年十七八岁的吕同奕情急之下,跑进新一村山脚巷的一座祠堂里,日军如影随形,跟踪而来。

面对着无恶不作的日军审视的目光,吕同奕人小胆大,故作镇定。日军见吕同奕矮小消瘦,年龄偏小,最后放过他这时,一只母鸡咯咯叫着,左瞧瞧,右看看,忐忑不安地跑了,但同时也刷日军引到吕务敬的家门口。吕务敬脑瓜机灵,腾手逮住了这只母鸡,马上献绐日军。

人心不足蛇吞象,日军张牙舞爪,朝着比邻的住户吕务镇呵斥,叽里呱啦,大概意思是,还有没有母鸡?吕务镇颤抖着双手直摇摆,表示没有母鸡。当日军返身欲走时,从吕务镇家里传出母鸡生完鸡蛋洋洋得意的叫声。日军恼羞成怒,面目狰狞起来了,其中一个举起枪托,如准吕务镇的胸脯猛击,吕务镇昏倒在地上。

随后,日军在新南村掳了 100多个青壮年,连推带搡,押送到该村芦头坑的石壁下,准备来一场更为血腥的杀戮。此时,一枚迫击炮弹从城港乡九拦村我军团部驻地射出,呼啸而来,在空中个漂亮的弧形,刚好落在石壁下,炸伤一名日军机关枪手。日军顿时顿时慌张起来,100多个村民趁机四散逃跑,摆脱死亡的魔掌,但仍然有新一村的吕昌乐、吕心田、吕小群、吕胜伦连同一名到新南村做客的新山村人等12名村民,不及挣脱绳索的捆绑,被日军押送到陶河径口村路旁活埋,惨遭杀戮。

一个民族的命运、一个国家的命运,与我们每个人的命运是紧密相连,休戚相关的。在积贫积弱的旧社会里,百姓都生活水深火热之中。吕同奕曾经据腕长叹:“我的叔叔吕胜伦就是被日军活埋在陶河径口村的!”从此,铮铮铁骨的吕同奕,总是随身带着刀子,暗地里发誓:宁可挺身而死,不可躺着苟活。如果再次遭遇到日军,杀—人够本,杀两人人赚一个……国仇家恨的种子,在吕同奕的心田里发芽扎根,迅速成长起来。

为了养家糊口,1945年春天,吕同奕跟随父亲吕胜全背井离乡,到海丰县大湖看守鱼塭。有一天,一个日军掳走吕同奕等5人,准备押往陶河那边挖山洞。吕同奕磨磨蹭蹭,走在最后,当一行5人走进一座山谷时,吕同奕瞅准时机,纵身跳下山坡,撒腿就跑。就在吕同奕跑出山坳,正要翻越山坳时,那个日军回过神来,举枪射击,“呼呼”几声,子弹从耳边掠过,呼啸着擦身而去,命悬一线之时,偏偏裤带绷断了,他不得拎住裤子拼命奔跑。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吕同奕涉水而去,消失在敌人的视野里。其他被押的4个人趁机四散逃跑,也相继得救。

战争年代,吕同奕躲过好几次劫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当过老师,被下放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返回岗位后直至退休。但他退而不休,艰苦创业,创办了汕尾市金瑞丰生态农场,发挥着光和热。

吕同奕对许多往事迄今记忆犹新,他见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见证了香港、澳门回归等一幕幕激动人山的时刻,见证了中国逐步走向繁荣富强!如今年近百岁的吕同奕,过上了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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